尸足少年之中邪

1

今天早清起来,赵大胆儿只觉得浑身乏力,一点劲儿都没有。下了炕,赵大胆儿穿好衣服,衣服上一股子汗臭味儿,赵大胆儿眉头一皱,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打水洗脸。看着水盆里倒映出来的粗鄙汉子的脸,赵大胆儿眉头拧得更紧了。

洗完了脸,赵大胆儿往脸上抹了一点粉,这还是他之前从镇上买来准备送给连才婆娘的,可惜她早早的被烧死了。赵大胆儿想到连才婆娘和张连才,脸上露出了淡淡的笑容。抹好了粉,轻轻地涂了涂口红,赵大胆儿扭捏着出了门!

走到村里的土路上,赵大胆儿异样的装扮惹来村子里老爷们的一阵嬉笑。赵大胆儿压根就不会把这些粗陋不堪的汉子放在眼中,昂着头迈着大步从他们身边经过,连看都不看他们一眼!

“哎呀,大胆儿真的变形了!”

“是啊,前两天我还听老张说呢,我还不信,这亲眼看到,啧啧,大胆儿中邪了吧?”

“可不是,那天老白看见他从瞎半仙儿家里出来,就变得不太正常了!”

“什么,他去过瞎半仙儿家里?”

“是啊,你不知道?”

“瞎半仙儿家里半个月之前就没人了呀!”

“净胡扯,那天,大胆儿他们从山里把翠凤小妮子救回来的时候,我们还看见瞎半仙儿了呢!还口口声声说女鬼啥的,被大胆儿踹了一脚。”

“对呀对呀,你这个做邻居的别在这瞎扯啊!”

“我没胡说啊,瞎半仙儿半个月之前就死了,还是我帮忙大半夜的帮着埋了的,那天村长也在啊!”

“怎么回事,刚死就埋了?”

“猫过肩啦!”

“哎呀,真是邪门啊!怪不得!”

“难道那天我们见到的瞎半仙儿是从坟里头诈尸跑出来的?”

“去去,别胡说啊。哎呀,赶快走吧,真是邪乎得慌!”

赵大胆儿扭动着粗壮的腰肢,来到了张狗儿家里。赵大胆儿整理了一下大脑门子上的几缕头发,压低声音娇俏俏地喊了一声:“翠凤姑娘在家吗?”

此时在屋子里,温辉和杜迁雨正在分析着,张婷婷从李村长老太太那里得来的消息,听见外头的这个声音,顿时起了一身鸡皮疙瘩!那个声音不男不女,听起来让人浑身发毛。

“这个赵大胆儿搞什么鸡毛?”温辉起身,和杜迁雨走出了屋子。来到院子里,看到赵大胆儿斜靠着大门,正搔首弄姿,样子着实可笑至极。

见到温辉和杜迁雨两个人走出来,赵大胆儿笑呵呵地迎了进来,拈着兰花指笑道:“哎呦呦,这不是温大知识分子么。”大概是赵大胆儿装出一副尖锐的嗓音,让他自己都觉得不太舒服,于是咳嗽一声接着说:“翠凤姑娘在家不?我找她有事情!”

里屋正在忙活的狗儿大婶听到了外头的动静,一听是赵大胆儿兄弟来看望翠凤了,满心欢喜地从里屋走了出来,手上还拿着一捧花生豆子。

“大胆儿兄弟啊,你来了啊,快进来,快进来,翠凤这几天身子刚养好,我还没叫她出去呢!”

“大嫂子,我这两天事儿多,就没来……”赵大胆儿向温辉和杜迁雨两个人抛了一个意味深长的媚眼,被狗儿大婶拉着进屋去了。

温辉浑身哆嗦了一下,转头向身边的杜迁雨说:“这个无赖怎么回事,怎么跟个娘们儿似的?”

杜迁雨皱了皱眉头,“这件事儿的确很古怪啊!”他拉着温辉走到大门口处,看看没人说,“那天他们从山里回来,赵大胆儿还没这样呢,扛着铁钎吹牛皮也像模像样的。听村民说,他前两天去了一趟瞎半仙儿家里,就变成这男不男女不女的鬼样子了!”

“嘶,瞎半仙儿?啧,这小村子里的古怪真是越来越多了!”

翠凤躺在屋子里,帮着她妈妈剥花生,看到赵大胆儿眉飞色舞地走了进来,生出一脸的厌恶。翠凤心里清楚得很,就是这个无赖带着一群人冲进山洞里打伤了他,现在都不知道他到底怎么样了。翠凤向赵大胆儿投去怨恨的一瞥,翻了个身子背对着他们。

狗儿大婶见状,尴尬地笑了笑,让赵大胆儿坐下来,大门就这么开着。狗儿大婶笑嘻嘻地说:“大胆儿兄弟今个儿怎么有空了?”

赵大胆儿瞅了炕上的翠凤一眼,说:“大嫂子啊,我心里记挂着翠凤妮子。唉,都是村长啊,他叮嘱我们不准伤害那个怪物,不然的话我肯定就弄死他了。现在,我也是寝食难安,唯恐那个怪物冲进村子里来啊!”

狗儿大婶一听这话,手中的花生全都掉在地上,农妇的脸上满是恐惧之色,她看着赵大胆儿说:“大胆儿兄弟啊,你可要想想办法,现在村子里都指望着你呢!连才兄弟不幸死了,我们当家的疯疯傻傻,现在也不知道跑到哪去了。”说到这里狗儿大婶哭了,带着哭腔继续说:“我们孤儿寡母的,真不知道该怎么办!”

“妈,你哭什么!”翠凤从炕上坐起来,瞪了赵大胆儿一眼,凑到妈妈身边安慰了几句。

狗儿大婶擦擦眼泪,说要给赵大胆儿弄杯茶,就出去了,屋子里只剩下赵大胆儿和翠凤。赵大胆儿回头看了一眼空荡的院子,只有几只鸡转来转去找食儿吃。赵大胆儿捻了一颗花生剥开了放进嘴里,说:“翠凤啊,这两天身子是不是有些不舒服啊?看过先生了吗?’”

翠凤皱了一下清秀的小眉头,心说这个无赖怎么知道自己这两天不太舒服。自从打山里回来之后,翠凤就发觉自己那个没有按时来,已经好多天了一直都没来。翠凤以为自己是这两天担惊受怕闹得,可是昨天晚上她发现自己的肚子大了很多,翠凤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赵大胆儿从小马扎上挪到了炕上,打量了一下翠凤的肚子,笑着说:“翠凤啊,我都知道!”赵大胆儿粗重的眉毛挑了挑,表情十分怪异地补充一句“一定要小心的,知道吗?过两天就好了!”

翠凤一头雾水,这个无赖什么时候成了先生了,怎么会看病了?

这时候狗儿大婶从外头端着一壶茶走了进来,赵大胆儿接过茶杯喝了一口,又说了几句无聊的话,安慰了狗儿大嫂几句,就转身离开了。临走时还意味深长地看了翠凤一眼,翠凤被他看得全身直起鸡皮疙瘩!

“这个大胆儿怎么变得跟婆娘似的!”狗儿大婶嘟囔了一句,继续剥花生。

赵大胆儿扭着粗壮的腰一步一颠儿地离开了狗儿大婶的屋子,来到院子里,别有深意地朝着温辉和杜迁雨所在的屋子的窗户望了一眼,媚笑了一下,转身离开了张狗儿家里。此时,趴在窗户前头看着院中赵大胆儿行为举止的温辉和杜迁雨一愣,被刚才赵大胆儿那小眼神儿看得心里发怵。

赵大胆儿走后,翠花心里十分不平静,她装出一副懒散的样子躺在炕上一言不发。狗儿大婶以为翠花受了惊吓,剥完了花生,嘱咐她几句,让她好好休息,然后就去准备晚饭了。简单吃完了晚饭,翠凤早早回了自己房里,关上了门。

温辉等人吃过饭,在狗儿大叔家门口乘凉,白天赵大胆儿走后,他们几个在村子附近去找张狗儿,找了一天完全不见踪影。自从那天翠凤失踪,听闻了李村长他们在山林里遇到了白衣僵尸之后,张狗儿就变得疯疯癫癫,扔下了狗儿大婶一个人不知道去了哪里。

杜迁雨摇着扇子,王博强坐在小板凳上昏昏欲睡,他向温辉使了一个眼神,俩人起身离开了张狗儿家门口,沿着乡间的土路慢慢散步。杜迁雨回头瞧了一眼,确定没人跟过来,才说道:“你瞧见今天赵大胆儿的样子了吧?活像是一个女人,我怀疑他是被狐仙之类的东西附了身,在农村不是经常发生这种事吗?”

在来杨家沟子之前,温辉和杜迁雨就经常涉猎灵异网站,对于民间灵异事件非常关注,自然少不了黄皮子大仙儿的事儿。黄皮子是东北那一带的叫法,实际上就是黄鼠狼,据说这种东西很有灵性,久而久之就会成仙。在东三省,经常有跳大神儿的,就是起灵撒幡儿招黄皮子大仙儿上身来占卜究卦!

“不会这么巧吧?”温辉回忆着赵大胆儿回来当天还没有任何异常,他想起来赵大胆儿这两天去过瞎半仙儿家里,“难不成,是在瞎半仙儿家里被上了身?”

杜迁雨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但是,这个黄皮子潜伏在瞎半仙儿家里做什么?白天的时候,我们刚问过几个人,说瞎半仙儿早死了好多天了。这么说来,那天我们在村头见过的那个风言风语的瞎半仙儿兴许就是黄皮子。那天,赵大胆儿不是也吓了一大跳,从碾子上摔下来了吗?”

“嘶,那,之前我们见过的瞎半仙儿是不是他的真人呢?”

“很难分辨清楚了!不过已经不重要了。”杜迁雨看看左右,轻声说,“婷婷已经从李老太那里获得了很多消息。”杜迁雨警惕地向着对面的树林里望了望,压低声音说:“十几年前,确实发生了一件诡异的事情!”

2

翠凤在厕所待了好长时间才出来,她满脸又惊又喜,不知道该怎么办。她双手揉搓着花褂子站在墙根下的阴凉处,一时之间竟然不知所措起来。突然,王博强不知道什么时候出现在她身后,在她肩膀轻轻拍了一下,把正沉思的翠凤吓了一大跳。

“你又要干啥?”翠凤狠狠瞪了王博强一眼,她自己心里清楚,这个从城里来的所谓大学生实际上不是个好东西,和那个赵大胆儿差不多。一想到赵大胆儿,翠凤心里纳闷儿起来,貌似这两天那个赵大胆儿好像变了一个人似的,不像从前那么坏了,好像对她也莫名其妙地关心起来。

王博强嬉笑着搓着手,看看四下无人,凑到翠凤身边,深吸一口气,一股处子的香味冲进了他的肺部。“翠凤姑娘,嘿嘿,我知道你爹在哪,他让我来找你去见他!”

一听见有爹爹的消息,翠凤面露惊喜之色,立即问:“在哪?”

“他啊,”王博强看着翠凤上钩了,故意卖个关子顿了顿才说,“他只让我告诉你一个人,说让我带着你去找他,不让被人看到!”

上次在林子里,王博强的轻薄举动让翠凤有了警惕之心,当听见他这么说的时候,翠凤向后退了一步,脸上立即露出了怀疑之色,“为什么你会知道?”

王博强显然是早就找好了借口,随即说:“我也是在树林子里随意乱逛的时候撞见了狗儿大叔,他一把抓住我,说让我来找你,说什么他有要紧的事儿要跟你说!”

王博强说得有鼻子有眼的,再加上自有一套骗取女孩心思的办法,就是靠着这种办法,他才能把黄玉梅和胡静两个人同时搞上,而二女却不为所知。如此,翠凤越听就越觉得王博强所说的并不是谎话。

“你说的当真?”

见翠凤就要上钩了,王博强加紧了诱骗。翠凤越听越动心,这两天阿妈为了阿爸整天夜里哭很长时间,白天还要强打精神下地干活,翠凤心里十分不忍心。前段时间那个可恶的赵大胆儿还跟她说,可以让她到镇上打工赚钱,这几天赵大胆儿古古怪怪的,也不去镇上了,整天在她家门口晃悠,不知道想要干什么。

“翠凤,你还犹豫啥啊,去晚了,你阿爸就多受罪了!”王博强向前迈了一步,继续哄骗说。

“那好,你去找村长大爷,再找几个大叔大伯,光我们俩也不能把阿爸救回来啊!”翠凤多长了一个心眼。

闻听此言,王博强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焦急而且愤怒的神情,很快就掩饰过去,仍然没有放弃。“翠凤啊,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阿爸说不让别人知道,就让我带你去!”说着话,王博强一把拉住翠凤的胳膊,“快点吧,晚了就来不及了!”

“你放开我,放开我!”翠凤突然被王博强大手抓住手腕,一阵疼痛传来,翠凤叫着捶打着王博强,可是她哪有王博强力气大。

王博强拖着翠凤走了十几米,前面忽然出现了一个人,王博强眯着眼看去,原来是赵大胆儿。

“嘿嘿,我说王博强,你这是要干什么?”赵大胆儿拈着兰花指,嘴唇上好像还涂了口红,样子极其妖异,“你堂堂一个饱读诗书的大学生,竟然强抢一个山村小姑娘,你意欲何为?”

王博强眉头一皱,咋被这家伙撞见了?王博强放开翠凤,挺了挺胸膛说:“赵大胆儿,你干什么?瞧你那样,。”王博强一脸鄙夷,“我帮翠凤找她阿爸,现在已经找到了,我带她去见他,怎么了?”

“哦?”赵大胆儿走到了二人面前,看了一眼翠凤,实际上是看了一眼翠凤的肚子,又看着王博强冷笑说,“你倒是说说,狗儿兄弟在哪?”

“在哪?狗儿大叔不让我告诉别人!”王博强一口咬定。

“哼,胡扯!”赵大胆儿一把推开王博强,拉着翠凤的手说,“走吧,大侄女,你阿爸现在已经回家了,你阿妈正在照看他!”然后冲着王博强翻了一个大白眼,拉着翠凤离开了。

王博强一听张狗儿回来了,吓了一大跳,连忙跟了上去,心里十分忐忑不安,万一他的谎话穿帮了,还怎么待啊?王博强心里七上八下,三个人一前一后回到了张狗儿家里,刚一进门就听见里头传来一声惨叫。

“鬼啊,鬼来复仇了?”惨叫过后是一声怪笑,“嘻嘻,嘻嘻,嘿嘿,依儿呀亚尔黑,白衣女僵尸,啦啦啦,兰花回来了,兰花回来喽!”

王博强还没搞清楚怎么回事,刚一进入院子里,一个人就突然从屋子里冲了出来,王博强躲闪不及,和那个人撞了个满怀,眼前一黑,一口气没上来,被撞昏在了地上。也不知道过了多少时候,王博强幽幽醒了过来,胡静坐在他炕上。

“怎么回事?”王博强揉着脑袋问。

“你醒了。”胡静一脸的担心和萎靡,端了一碗水给王博强,接着说,“张狗儿疯了,满嘴胡言乱语,下午的时候把你撞昏了,你还记得吗?”

一听张狗儿疯了,王博强心里一喜,揉了揉太阳穴掀开被子就要下炕,“我去瞅瞅!”

“喂,你没事吧,喂!”

王博强不听胡静的话,跑出了屋子。这时已经傍晚,张狗儿家的院子里挤满了乡亲们,王博强走到外围的温辉和杜迁雨身边问:“到底怎么回事?”

“诶,你醒了?”杜迁雨看了看王博强满脸红光,精神似乎非常好,杜迁雨皱了一下眉头,发觉王博强脸上总有点不对劲儿,至于哪里出了问题他想不出来,“狗儿大叔疯了,李村长他们不知道从哪找来了一个大神儿,正给他治疗呢!”

“大神儿?”王博强冷笑,“迷信,要是那么管用,直接让他去抓怪物得了!”王博强对此嗤之以鼻,推搡着人群走到了屋子前,屋子门关得死死的,只听见里面传出所谓的大神儿念咒语的声音,时不时火光闪烁,似乎非常神奇。

王博强在窗户边上巴望了几下,余光瞥见了蹲在墙角的翠凤,王博强挤出人群,来到了偏房边上,在翠凤身边蹲了下来。王博强嘿嘿一笑,“怎么样,翠凤,你要是早听我的,跟我去找他,他不就没事了?”

翠凤低着头不搭理王博强,右手拿着一根秫秸在地上胡乱画着圈圈儿。

王博强欠着身子一双眼睛在翠凤衣领子里头望了几眼,站起身来,说:“我跟你说啊,赵大胆儿看起来古怪得很,你最好不要和他太亲近,那家伙一肚子坏水!”说完,见翠凤仍然一言不发,摇了摇头,挤出了人群。

温辉和杜迁雨把刚才王博强的举动全都看在眼里,已经见怪不怪了,那家伙就是下半身思考的!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大神儿才施法完毕了。张狗儿不像刚回来的时候那样疯疯癫癫了,神情呆滞地坐在炕上,狗儿大婶拿着碗和勺子正给他喂饭。

李村长和乡亲们见狗儿恢复了正常,对这位大神儿佩服得五体投地。据说这位大神儿是赵大胆儿从镇上请来的,曾经还给镇长家里看过风水,十分的灵验,今天总算见识到了。

大神儿累了几个时辰,在李村长的陪同下来到了一位村民家里,大伙儿设宴招待他。赵大胆儿则和其他几个人留下来防止张狗儿旧病复发。

忙活到了大半夜,狗儿大婶哈欠连天,眼圈儿也是红彤彤的。伺候张狗儿睡了觉,她走出了屋子,院子里空荡荡的。狗儿大婶才想起了翠凤一天都没吃饭呢,狗儿大婶来到了翠凤屋子里,炕上没人,又在其他屋子里找了一圈儿都没找到。狗儿大婶顿时着了急,这时赵大胆儿从外头走了进来。

由于之前翠凤是被赵大胆儿从山里救出来的,这一次狗儿也是赵大胆儿找回来的,而且还从镇上请来大神儿给他治病,见到赵大胆儿,狗儿大婶心里生出一种依赖的感觉。狗儿大婶上前抓住赵大胆儿,“大胆儿兄弟,翠凤不见了,你看见没?”

赵大胆儿拍了拍狗儿大婶的手,“老嫂子,放心,刚才这里人多嘴杂,我带着翠凤到王大妈家里去了,现在已经睡着了!你呀好好休息吧,明天翠凤就回来!”

闻听此言,狗儿大婶松了一口气,和赵大胆儿客气了几句,转头回去睡觉去了。

赵大胆儿看着狗儿大嫂子进了屋子,又朝着温辉的屋子看了一眼,离开了狗儿家。赵大胆儿走后,王博强蹑手蹑脚地从房间里走了出来,刚才赵大胆儿和狗儿大婶的对话,全被他听见了。原来翠凤在王大妈家里,据王博强所知,那个王大妈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太太,独自一个人居住。

想到这里,王博强下头有了反应。他激动地从屋子里出来,来到了王大妈家院墙外。村子里的房子都是土坯房,王大妈家也不例外,只不过她家的院子是篱笆圈的。

王博强看了看院子里,角落只有一只老狗,懒洋洋地睡觉。王博强小心翼翼翻过篱笆走了进去,老狗听见动静,打了一个响鼻,瞅了王博强一眼,继续合上眼睛睡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