尸足少年之大战

1

早晨起来,王博强只觉得身子轻飘飘软绵绵的,脑袋也昏昏沉沉,整个人都觉得丢了魂似的。回想起昨天晚上的疯狂,王博强心有余悸,下一次可得注意,不然的话把自己的宝贝玩意儿弄坏了,得有多少失意的女生得不到安慰啊!

王博强正洗脸刷牙,此时从地头儿回来的张狗儿手里拎着一捆新鲜的野菜,还粘着露珠儿,看上去清新可口。可是王博强一点都提不起兴趣来,来这里都一个星期多了,天天吃野菜,一点荤腥都没有,胃里都快变成草垛子了。

“狗儿大叔,村长他们什么时候回来啊?”

“那我哪知道哇?前段时间刚下了大雨,山路不好走,得个几天呢!”张狗儿笑着笑着这也才蹲到旁边的水缸边上清洗去了。

王博强擦擦脸,深吸一口气,山里就一点好,空气清新。这时候三个女孩陆续起床出来洗漱,当王博强看到黄玉梅的时候,见她脸色苍白无血色,很憔悴的样子。努力回想昨天晚上她那股劲儿,也没见像是生病的啊!

“玉梅,你没事了吧?怎么脸色这么差?”王博强关心道,引来旁边张婷婷的鄙视。王博强不明白张婷婷那是什么意思,继续询问着,直到胡静也出来。

“你该干什么干什么去,别在这叽叽歪歪的!昨天去拿药,怎么这半天才回来,我还以为你被黄鼠狼叼去了呢,害得我白担心一场!”胡静娇嗔道。

张狗儿看着几个小年轻斗嘴,自个儿一边洗菜一边笑。过了一会儿狗儿大婶儿从地里回来,开始做饭,吃过早饭,夫妇俩又下地干活。翠凤则给猪轧草。

王博强和三个女生百无聊赖,张婷婷借口去帮村长李奶奶干活就离开了农家乐。胡静和黄玉梅懒懒地不想动,憋在屋子里看电脑上存着的电影。王博强一个人在院子里坐了一会儿,看着翠凤轧草,跟她说话也不理睬,于是起身走出了农家乐。

王博强四处乱转,不知不觉来到了张狗儿本家兄弟张连才院子外头,听见院子里有人在说话。王博强放慢了脚步,停在不远处的歪脖树下,只听见张连才忽然提高了声音说:“你别在这儿胡言乱语!”

“嘿嘿,连才兄弟,瞧你,咋呼啥?”听声音应该是本村的无赖赵大胆儿,“你还别说,按照时间推算,还真有可能!”

“赵大胆儿,要不是你怂恿我,也不会出那事儿!”张连才从小木凳子上站了起来,在院子里来回转悠,时不时看看院墙外面,确定没人又说:“这件事儿你最好烂在肚子里,要是说出去,别怪我翻脸不认人!”

“嘿嘿,连才兄弟,你这是干啥,我就是随口一提。咱们俩是拴在一条船上的蚂蚱,你还怕我说出去,真是的,来坐!”赵大胆儿花言巧语安慰了几句,话题一转说:“对了,前两天我跟你说的事儿你想的怎么样了?”

“这事儿,你就别想了。我不会坑我亲侄女的!”张连才是除了赵大胆儿之外,经常出入镇上的人。虽然在村子里被公认是怕老婆的怂包蛋,可是通过这段时间在镇上干活,也认识了不少人,见了一些世面。

那天赵大胆儿找到张连才,说想让他帮忙说服翠凤到镇上酒楼工作,张连才一听就知道赵大胆儿心里打的什么鬼主意。镇上的酒楼那是什么地界儿,整个一个窑子窝,好姑娘进去出来都成了荡妇。更何况又是自己的亲侄女,所以张连才一口回绝了。

不过看在赵大胆儿经常给他介绍活儿的份上,张连才答应从外村子寻摸几个漂亮的女娃,也算是帮赵大胆儿的忙了。

“我知道,我是说,你在附近村子寻摸得怎么样了,有眉目没?”

张连才看着赵大胆儿一脸奸笑,不耐烦地坐下来,说:“后边屯子里倒是有个黄花大闺女,前两天我去镇上的时候,在屯子口见过她,长得挺水灵的,还托我在镇上给她找个活计呢!”

“靠谱!”赵大胆儿搓着手,一副猴急的样子,“这样吧,明天我去一趟屯子,把那个女娃子带上,这事儿啊准成。回头咱俩把钱一分,怎么不得每人一百块啊!”

一听每个人一百块,张连才起初还有点自责的心登时心花怒放,愧疚也抛到九霄云外去了。“这么多钱?我在工地上累死累活一天才十五块,这……”

赵大胆儿见张连才吃惊的样子笑着赶紧煽风点火说:“你才知道啊?哼哼,那你知不知道咱们村那个阿菊,就是前段时间穿的妖里妖气回来看他爹阿妈那个,你知道她在哪?人家现在在镇上一个五星级会所里,招呼客人一天就可以赚千八百块,人家那一套衣服就得七八百。这点小钱就把你惊着了?”

张连才确实吓了一跳,一天一千块,自己辛辛苦苦一年也赚不了这么多啊!都说生儿子好,生儿子好,这他妈的还不如生个闺女呢!张连才的想法很快就在赵大胆儿的忽悠下发生了转变,刚才还一口坚决的拒绝,不坑害自己的亲侄女呢,现在小心思不知不觉开始活动起来了。

躲在院墙外头的王博强此时才听明白,原来俩人正商量着拐卖人口的事儿呢,野蛮的村子,王博强这样想着。不过一听两个人想要把翠凤骗到什么会所里,他心里也莫名地激动起来,那样的话临走前就可以光顾一下,到时候一定要狠狠玩一次。这么想着,王博强竟然忍不住发出一声淫笑。

“谁?”赵大胆儿和张连才站起来,跑出院子,正好撞见正要逃走的王博强。赵大胆儿一个箭步窜上去拦住了王博强,“是你?你在这干啥?”

王博强心里发虚,俗话说穷山恶水出刁民,况且刚才这俩货正商量着拐卖少女的事儿,谁知道他们俩会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儿。王博强不自然地笑了笑,说:“没,没啥事儿,我碰巧经过这儿,看到一只猫,吓了一跳,所以叫了一声。”

赵大胆儿上下打量着王博强,忽然脸上变成了笑容,“原来是城里来的那几个啊,小兄弟,哪里人啊,在这儿住的还习惯不?”说着话,赵大胆儿已经勾肩搭背搂着王博强进了张连才的院子里。

张连才一脸的难看,心想着刚才的话全都被这小子听见了,这他妈的要是传出去,自己还怎么面对乡亲父老,还怎么面对自己的兄弟张狗儿。心里正后悔着,赵大胆儿竟然嬉皮笑脸地拉着那小子进院子去了。

张连才看看四下无人,跟着他们俩进去了,三个人坐下院子里,院墙外头的树上知了叫个不停。赵大胆儿一脸笑呵呵地说:“刚才我的话,你全都听见了?不要紧,不像你想的那样。嘿嘿,你也看到了,村子里这么穷,我们俩也是想帮大家发财嘛!”

“我猜也是!”王博强话一出口,就发觉不对头,这么一说不就等于承认自己听见刚才赵大胆儿和张连才的话了吗?

赵大胆儿不但没有生气,反而笑得更灿烂了:“嘿嘿,小兄弟,怎么称呼?哦,是不是叫做王博强?呵呵,那天你被怪人吓混过去的时候还是我们把你抬回来的,你还记得不?”

一提到怪人,王博强脑子里忽然有了一个想法,之前的胆怯一消而散,说道:“对了,两位大叔,你们知道那个怪人到底什么来历吗?为什么村子里的人这么害怕他?”

“这个谁都不清楚,”赵大胆儿笑着说,“好像村长知道些什么,可是他不肯说。怎么了,你发现什么了吗?”赵大胆儿故意引导着他。

王博强和赵大胆儿心里各自盘算着,王博强说:“我怀疑村子里最近发生的怪事儿和那个怪人有关系!”

赵大胆儿一拍大腿,“对啊,小兄弟你说的没错啊,我和连才兄弟也是这么想的,可是有什么办法呢?”

王博强清了清嗓子,低声说:“反正现在村长也不在,不如我们组织村里的村民去那个茅草屋看看,兴许能够找到证据。这么多人,还怕那个怪人翻了天?”王博强越说越激动,好像胸有成竹似的。

“嗯嗯,这是个好办法,不错,小兄弟有胆识啊!”赵大胆儿夸奖着,王博强一时间很受用,开始飘飘然起来:“这样吧,傍晚的时候,我们召集村民在村头集合,然后一块去会会那个怪人,为民除害,如何啊?”

忽悠走了王博强,张连才骂道:“你想干什么啊,村长不是说了吗,不能动那个怪人,不吉利!”

“你懂啥?”赵大胆儿看着王博强的身影消失在拐角处,笑道:“这傻小子听了我们的秘密,不能就这么放过他,今晚就让他尝尝我赵大胆儿的手段!”

“你想干啥?”

“放心吧,连才兄弟,别这么胆小怕事儿,我就吓唬吓唬他,让他长长记性。正好借这个机会看看你那个从来都没有见过面儿的私生子啊,哈哈!”

“赵大胆儿,你他妈混蛋!”

2

太阳刚刚消失在天边,余晖还沾染在树梢上。赵大胆儿早早地吃晚饭就来到了张连才家里,两个人拿了锄头来到村头,这时候大槐树下头已经聚集了十几口子人了。大家伙摩拳擦掌,全都跃跃欲试。

要说赵大胆儿这个人不靠谱,可是一张嘴那是真能把死人都说活了。起初的时候大家听到要去抓那个怪人,都心有余悸。可是架不住赵大胆儿忽悠,不过一时三刻,就全都被赵大胆儿说得晕头转向,对那个怪人恨之入骨,恨不得立即将他抓来扒皮抽筋。

点齐了人数,在赵大胆儿和张连才的带领下,十几个人全副武装出了村子,向着那个茅草屋而去。此时天色渐渐暗了下来,一群人躲在河边的草丛里,静静地观察了好长时间,对面的茅草屋完全没有任何动静,看来怪人外出还没有回来。又过了不知道多少时间,旁边的树林中传来了脚步踏碎树枝的声音。

人群中有人发出害怕的响动,赵大胆儿也是心跳加快,十六年前在义庄里的那一幕依然历历在目。

他对身后的人打了个手势,示意他们安静别动。他缓缓起了一下身子,目光越过齐腰的草丛向对面望去。只见一个高大的黑影子从树林子里走出来,躺过河水,走到了茅草屋跟前儿。黑影子就是怪人,他停在茅草屋前,向对岸看了几眼,然后走了进去。

茅草屋亮起了幽暗的灯光,赵大胆儿后脊梁骨已经冒了几层冷汗,被风一吹,全身打了一个哆嗦。又过了一会儿,茅草屋的灯光灭了,怪人大概是睡觉了。现在正是大好时机,趁他熟睡之时突然袭击,大事可成!于是赵大胆儿打了个手势,一群人蹑手蹑脚过了河,围了一圈将茅草屋包围了起来。

赵大胆儿和张连才还有其他四个人来到正门,准备正面迎击怪人。众人准备好了之后,茅草屋后面的其中一个人拿起一块石头冲着茅草屋丢去。果不其然,屋子里的怪人听见响动,怪吼了一声。

等在正门的赵大胆儿几个人手心全都是汗,心脏在胸腔内狂跳着,几乎都要到嗓子眼了。他们听着屋子里传出来的稀里哗啦的声音,就是不见怪人出来。

赵大胆儿往地上吐了一口浓痰,看了一眼张连才,两个人一左一右来到了正门。刚要准备破门而入,就听见茅草屋侧面的窗户破开,怪人直接从屋子里跳了出来,将站在窗户边上一个拿着镰刀的村民撞翻在地。

村民脑袋磕到了石头上,溅出一朵血花,当场就死了。怪人捡起村民丢掉的镰刀,挥舞着把其他几个准备围拢上来的人吓走,跳进了河中,逃向了对面的树林。

“乡亲们,怪物杀死了陈老四,咱们跟他拼啦!”赵大胆儿大叫一声,村民们眼看着怪人杀死陈老四,一个个被点燃了怒火。起初的害怕全都忘了,反正人多势众,还怕他一个怪物,于是一窝蜂地跟着赵大胆儿过了河,追进了树林中。

十几个人中不乏经验老道的猎人,他们沿着怪人留下来的足迹追了两百多米。发现怪人的足迹不见了,正在四下寻找的时候,怪人突然从树上跳了下来,正好落在赵大胆儿面前。怪人一把抓住赵大胆儿把他拎了起来,扔到了一棵大树上,他当下就昏了过去。

怪人抓住赵大胆儿的时候,张连才从背后狠狠用铁锹戳了怪人的右腿,划出了一条长长的口子,当下鲜血直飞。怪人后叫一声,甩开胳膊往后一撩,把张连才整个人撞飞出去,幸亏被后面上来的几个人接住了,不然也像赵大胆儿似的昏死过去。其余人见怪人受伤,一哄而上,你一锄头,他一镰刀,很快怪人身上伤痕累累。

战斗持续了半个多小时,大家累得不行,可是怪人好像有使不完的力气似的,纵然身上伤口累累流血不止,依然做困兽之斗。又过了不知道多少时候,十几个人身上都或多或少负了伤,就要支撑不住,此时张连才又一次突袭,在怪人后背来了一刀。怪人怒叫一声,撞开众人,冲进树林中,消失不见。

有人还想追,张连才说:“今天我们都受了伤,天色又玩了,树林中非常危险,不如先回去。怪人也比我们好不到哪去,咱们先休养几天,等村长他们回来,商量一下,再进山寻找怪人!”

大家觉得张连才说得很有道理,纷纷点头同意。这时候,昏迷多时的赵大胆儿也醒了过来,于是众人准备回村子。当他们走到河边的时候,张连才说:“我们去茅草屋看看,兴许能找到怪人祸害咱们牲口的证据!”

于是几个人一瘸一拐过了河,来到茅草屋前。张连才让几个村民在周围放哨,防止怪人突然回来,然后带着其他人进了屋子。茅草屋里面空间不大,摆着大量乱七八糟的东西,都是一些动物的骨头做成的小挂件儿。逼仄的屋子阴森森的,让人不自觉地毛骨悚然。

“这么多骨头,肯定是他偷的村子里的牲口!”一个村民骂道。

“诶,也不能这么说。怪人以树林子里的动物为生,很显然这都是野兔獐子之类的骨头。”张连才说,“可是,没有发现动物的脚骨!”

听他这么一说,大家才明白。村子里的牲口的脚丢了,如果是怪人所为,这里肯定会留下脚骨,于是大家四下寻找。张连才站在被怪人撞坏的窗户边,往外看了一眼,窗外正是人们经过河边的时候常走的小路,看来怪人没事的时候经常在这里偷窥。

就在这时候,赵大胆儿发现了地板上一个奇怪的地方。张连才走过去,原来在破木板床下边有一张鹿皮,鹿皮下边的地板发出空洞的声音,很显然下面还有一个地窖。

于是众人掀开床板,揭开鹿皮,果然看到了一个活动的小门。赵大胆儿嘿嘿一笑,把活动门拉开,拿着手电筒往下头照了照,黑乎乎的,一股腐臭的味道扑面而来,赵大胆儿差一点吐出来。

张连才拿过手电,皱着眉头,弯着腰把胳膊伸进去往里面照了照,不照不知道,一照吓一跳啊!地窖里满是白花花的骨头,有的上面甚至还残留着血淋淋的肉块,看来怪人平常打猎回来就把肉放在这里。地窖里的肉大都腐败变质,散发着臭味,更有白花花的大蛆在上头爬来爬去。

张连才也感到一阵恶心,刚准备把手电收回来,眼睛瞥见了角落堆着一些奇怪的骨头。张连才把手电的光挪过去,看了好一会儿才认出来,那些骨头正是猪脚!

“果然是他!”张连才招呼其他人过来查看,大家纷纷确认那些骨头正是猪脚,于是大家伙全来帮忙。不一会儿就把那些猪脚牛脚弄了上来,用破竹篓子背了准备拿回村子里给其他村民看看。

小河边上茅屋里头住着的怪人就是杀死村子里牲畜偷走牲口的脚的人,这一消息很快在小村子里传播开来,乡亲们感到莫名地恐慌。虽然他们本来就不待见那个怪人,不过好在他很老实,从不伤害村民。然而这件事情一出,乡亲们再也坐不住了,家门口住着一个杀人凶手,任谁家大晚上的也睡不好觉啊!

张连才和赵大胆儿带领乡亲们赶走怪人的第二天大清早,村子里所有的人不管男女老少,除了跟着村长进山的那些人之外,全部集结在村口的大槐树下头。

赵大胆儿站在槐树下头的大石碾子上头喊着让大家伙安静下来,大家全都不给面子。因为昨天晚上带着大家伙一块驱逐怪人的人是张连才,而不是上头那个只会说大话,临阵昏迷的东西。在大家的嘘声下,赵大胆儿一脸不屑地从碾子上跳下来,乡亲们纷纷把张连才推了上去。

张连才还是第一次成为瞩目的焦点,被这么多人拥护,不由得不好意思得脸红了。人群下面,张连才的婆娘一个劲儿地咋呼,也难怪,谁家男人有这么大本事,能够号令整个村子的人,那个婆娘都会兴奋的。

张连才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头,好半天才适应了这种情况,心里也不禁生起了一点得意的情绪,脸上的得意之色更不必说。张连才挺了挺腰板,脑海中快速闪过了过去三十多年的窝囊生活,心说我张连才从现在开始再也不用被别人吆来喝去了。

“咳咳,乡亲们,”张连才鼓足了丹田气,大声喊了一句,乡亲们立即安静了下来,全都盯着张连才。张连才从最初的紧张开始镇定下来,进入了掌控者的角色。

“我们杨家沟村虽然不是什么大村子,也不富裕,但是我们的祖辈世世代代在这里生活,我们其中大部分人也在这度过了半生,这里就是我们的家啊!可是,现在,”他伸手指了指茅草屋所在的方向。

“在那边,住着一个怪人,我们不知道他是怎么来的,对他一点都不了解。本来互不干扰,可是那个家伙竟然伤害我们村子的牲口。没有了牲口,地里的农活就没法儿干,那个怪物这是要把我们往绝路上逼啊!”

说到这,乡亲们全都响应起来,嘴里喊着杀死怪人,保护杨家沟的口号!

张连才脸上由于兴奋变得红润起来,他清了清嗓子,让大家伙安静下来,接着说:“我刚才突然产生了一个不太好的想法。我觉得这是一个大阴谋,那个怪物策划了好久的大阴谋。他是想先杀死我们的牲口,让我们不能种地,不种地就没有粮食,没有粮食我们就会饿死。”

“而等我们死了之后,那个怪人就会……”说到这,张连才故意戛然而止,一双因为激动跳动的眼睛盯着人群。

乡亲们陷入了死寂,所有的人都明白了张连才想要说什么,恐惧使得乡亲们陷入了沉默。沉默过去了十分钟,终于被赵大胆儿一嗓子打破了:“扒了他狗娘养的皮!”随着这一声怒吼,乡亲们的怒火彻底被点燃了,不在沉默中死去,就在沉默中爆发!人们挥舞着拳头,高声疾呼着杀死怪人的口号。

站在人群之外的赵大胆儿瞅着碾子上的张连才,他也是第一次真正认识这个看上去老实巴交的男人。他说的话实际上毫无逻辑,卖布的不带剪刀——纯属胡扯!可是愚昧的乡亲们不会想那么多,他们只知道有人想要害他们,害他们的牲口,所以他们要奋起反抗。赵大胆儿开始佩服起张连才来。

未完待续